陶丰被捕之际,美国生化医药界公开声明,反对政府打压华人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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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当地时间 8 月 21 日，美国生物制药公司 Ovid Therapeutics CEO、医学博士 Jeremy Levin 在 Nature Research Bioengineering Community 发表声明，反对美国政府和一些高校近来排挤、打压中国和华裔科学家的行为。声明联署者包括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菲利普•夏普，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共同创建的布罗德研究所创始人、生物学家埃里克•兰德，以及华裔美籍基因编辑科学家张锋等 150 位科学家，联署人数还在增加之中。

Jeremy Levin在声明指出，所有间谍和剽窃知识产权的行为都应被警惕并依法处置。但扩大化地限制中美两国科学家和企业开展合作、限制华裔科研人员获得政府研究经费和国家卫生研究院的工作机会，只会对美国国家利益造成危害。美国在生物医学研究和药物开发上的领先地位与其有效吸引来自全球优秀人才的机制密不可分。美国政府的行为会威胁到美国在生物医药领域的这种领军地位。

“这种恐怖气氛或许将让许多杰出的中国科学家离开美国或永不再来。而来自其他国家的科学家在美国工作也会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 Jeremy Levin在声明中引用的初步研究显示，1999 年以来，超过 40 万项美国专利授予有中国血统的发明者；2018 年美国大约 28%的生物医药科学出版物包括一名有中国血统的作者。

中国科学家的作用是如此重要，因此一百多名科学家联合发布声明可以看作是重重压力下的无奈之举。就在本月21日，美国司法部发布新闻，公开报道美国堪萨斯大学陶丰教授因未能披露与中国高校的关系，被控四项联邦重罪。

陶丰教授

美国司法部称，陶丰在接受中国资助的同时也接受美国联邦政府研究经费。其承担了两个美国能源部项目和四个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项目，未告知堪萨斯大学和联邦机构其2017年度“长江学者奖励计划”特聘教授的身份以及与福州大学的工作合约，而这其中“存在利益冲突”。

同样，今年4月，3名来自MD Anderson癌症中心的华裔研究人员被高调解雇；5月，埃默里大学开除在校任职20多年的美籍华裔神经科学家李晓江夫妇并关闭了他们的实验室……种种争议事件的发生，让Jeremy Levin等生物医药领域的大咖们发现，中美贸易摩擦之火或许已经蔓延至学术界。此前被鼓励的跨太平洋合作未来或许也将走不通。

中美贸易摩擦由来已久。这两个世界最大经济体之间的发展与竞争到2018年被舆论推到世界舞台的最前端，引起了全球的广泛关注。

2018年3月22日，对华“301调查”报告出来后，特朗普签署了《美国关于301调查的行动之总统备忘录》。对此，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经济室主任、副研究员罗振兴就曾在文章中提醒，中美贸易战，美方首先针对的将是所谓中国给美国商业利益造成了“不合理或歧视性”的限制的四个方面，即强制技术转让、歧视性许可、政府支持投资兼并获得美先进技术、网络窃取商业信息等。

他还预测：下一步，美方还可能会扩大“间谍”战，加强对聘用可以获取敏感信息的非美国籍员工的审查，收紧赴美相关专业的学生签证和学术交流，进一步指责“网络”间谍行为。

果不其然，2018年11月1日，美国司法部宣布成立包括FBI调查人员的专案组，专门调查中国商业间谍活动。在美国司法部的通告中，调查不仅针对情报机构，还会针对研究室、实验室以及大学。今年2月，FBI局长Christopher Wray在国会听证会上表态，中国“正在利用我们所拥有的非常开放的科研环境”。

华裔科学家屡遭美国政府指控之际，美国高校却频频发声支持国际学者。耶鲁大学、斯坦福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匹兹堡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等知名高校纷纷发声，对包括华人在内的国际学生和学者表示支持，普遍认为基于国籍而产生的怀疑会导致可怕的后果。

★ 麻省理工学院校长L. Rafael Reif在一封致全校的公开信中说，针对华人“不公平的审查”会“造成一种无根据的怀疑和恐惧的有毒气氛”，对将这所世界知名研究型大学和美国造成伤害。

★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校长Ronald Daniels公开声明：“当我们社区的任何成员因其出生地，居住国或种族因素而必须不公平地面对政府不信任危机时，这就有可能破坏我们的核心原则，也是我们学校和国家成功的原则”。
★ 在匹兹堡大学的公开信中，校长Patrick Gallagher提到了该校顶尖华裔科学研究员张远帮助学校完成历史上一项杰出研究的例子。“然而，这种已经长期存在的全球学术研究传统正日益受到攻击。”加拉格尔写道。
★ 加州理工大学校长Thomas F. Rosenbaum和教务长David a . Tirrell在给该校国际学者的一封信中表示：“保持开放和充满活力的学术环境，这对国际学者的成功和创新是至关重要的”，必须确保国际学者，博士后学者，工作人员和访问学者继续加州理工学院感受到欢迎的气氛。

美国政府的这种怀疑与猜忌，不仅对高校等科研机构的正常科研工作开展造成了影响。而且使得研究机构陷入两难境地：一边要应对来自政府对合法性的质疑，另一边还要维护学术的开放性。

Jeremy Levin在文章开头的联合声明中说：“生物医学界的共同对手是癌症、免疫疾病，阿尔茨海默病、感染等疾病。诋毁或排除任何群体限制了我们赢得这场战争的能力。如果我们要在人类征服疾病的共同追求中占上风，我们依靠的应该是任何能够做出贡献的人，不管他来自哪个国家、信仰什么宗教、是什么种族、什么性别。” 

持相同观点的还有Nature Biotechnology的编辑们以及前美国国立卫生研究所主任Elias Zerhouni。他们表示：“（我们）倡导既能保护美国知识产权又能继续促进多样性和协作的、有度量的政策。这些政策激励了我们推进科学和治愈疾病的能力。至少，大学必须有效地沟通和一贯地应用其管理科学合作和知识产权义务的规则。并且，当大学指控科学家渎职或试图将其开除时，大学以及政府机构必须清楚地证明他们的行为是有理有据的。”

无端怀疑、解雇、遭指控，前车之鉴使得不少在美华裔科学家纷纷选择回到中国发展。Peter Zeidenberg曾是一名联邦检察官，现在成为面临指控的中国科研人员的首选辩护律师，他表示，在过去一年里，至少有5名他的客户回到了中国。“如此严厉的打击，我们正在将他们推向中国的怀抱。” Zeidenberg说。　

最近，遭美国埃默里大学解雇的李晓江和李世华教授夫妇的归宿也有了眉目。今年5月，暨南大学校长宋献中在某研讨会上透露，暨大决定全盘接手李晓江团队的所有教授、人员归国，并为其提供场地、实验室等继续从事研究。同时表示希望有更多的学者能回国从事科学研究。

硅谷流传着一个笑话，如果联邦调查局以保护知识产权的名义阻止中国研究人员在美国工作，美国将不会有任何知识产权需要保护。学者归国，不仅仅在于美国的逼迫，也因为他们看到了中国发展潜力巨大。美国此举流失的大批高端人才必将成为中国未来腾飞的关键力量。中国在历史上曾经因为闭关锁国而吃了“大亏”，美国再来重走中国封建社会的老路，不可谓不是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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